“是”

张忆点头。这种情况下，就算是他想不承认都不行，以紫昙仙子的精明，自然可以猜得到。而且，陆仙儿所练《玄冥神掌》，内力至阴，虽然一般人不认得，但身为圣手毒医的得意弟子，想要辨认出这种武功，自然是轻而易举。

“果然是她！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，心中所爱？的确是容貌惊艳世间，让我都自叹不如，怪不得你会拒绝我。我想，那个以不惜代价为她续命的高人就是你吧？”紫昙仙子酸溜溜的道。但接着，她语调一转，声音凝重中带着责备，道：

“可你本身身为医者，莫非不知道你如此做的代价吗？以命换命，损伤命元，随时都会让你武功大减，跌下武之极你知道吗？而且此举，至少可以让你少活十年，如此做，值得吗？”

张忆苦笑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？这世上，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如此做的后果。若他在巅峰倒也罢了，闭关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是不能恢复。可问题是，他在受伤且内力枯竭以后还如此做，这就无异于是在找死。陆仙儿并不懂医理，所以并不知道他此做的严重性而已。要是知道，恐怕就是宁死也不会让他这样做。他认真地看着紫昙仙子，道：

“这世上哪有值与不值？只有做与不做。真爱一人，又何须计较？我能不计较她的身份，不去计较她的过往，不管她正与邪，善与恶，都毅然选择了她，就会毫无保留的去爱她，去保护她，为了她，我舍得付出所有。我不知道如此做值与不值，但我知道，看见她受伤，我会比她更疼。看见她不开心，我也会伤心。所以，哪怕是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，我也不会放弃。倘若紫昙姑娘有办法，还请出手相救，在下感激不尽。倘若真的无法，还请告知令师赤脚先生的下落，在下同样铭感五内。”

紫昙仙子眼中既羡且妒。有谁不羡慕有这样一个男子如此深情以待？将自己的生命与安全置之度外，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不感动？只可惜，如此男子，她却遇到的太迟了。叹了口气，她无奈的开口道：

“我师叔的本命蛊毒，是出自正宗的毒皇一脉，除非修炼过《毒皇经》，否则，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法治愈。而这世上除了我师傅，再没人能一睹此经的神奇之处。所以……”

说话的同时，紫昙仙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张忆，静观他的表情变化。当她看见张忆眼中的失望和痛心疾首时，心中忍不住对那个红衣鲜艳，姿容绝世的少女更加是又怜又恨。怜的是同为女子，而且是如此一位人间绝色，但此刻却是半死不活，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，香消玉殒。恨的是这个杀人如麻，为祸天下的女子让张忆如此奋不顾身以待，她为张忆感到心疼。她语气顿了顿，接着开口：

“虽然我也没有修炼过《毒皇经》，但我师叔向来都是对我们图谋不轨。所以我师傅为了教我自保，曾传过我一些《毒皇经》里的术法，让我足以克制我师叔的本事。所以他的本命蛊毒虽然厉害，可却还没有到无药可医的地步。”

“真的？”张忆面色一喜，惊叫道。